当前位置:新笔趣阁>其他>嫁给仇敌之后> ☆、019 何时嫁你 (10)
阅读设置(推荐配合 快捷键[F11]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)

设置X

☆、019 何时嫁你 (10)(1 / 2)

寿康宫丢了东西,不能放跑她们!”


顿时那些侍卫不再袖手旁观了,立刻拦住了萧瑾瑜她们三人。


人家人多势众,自然只能被迫留下来了。


萧瑾瑜急得手心里都是汗,看这些寿康宫的宫人,不惜用这种烂借口也要留下她们,分明就是刘有德去了太后那里发现了什么,也更进一步证明了他和太后有染,怕被人发现。


“凤阳郡主,得罪了。只是太后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,我们的宫里四处都在寻找并没有,还请您和您的丫鬟一同回去一趟。”领头的大宫女一脸严肃的表情,看着她急切地说道。


萧瑾瑜皱紧了眉头,立刻道:“如果要搜身,现在就可以。侯府里有急事,我赶着回去,就不再回寿康宫了。”


若是平时,这种侮辱的话一出,她必定是要翻脸的,但是此一时彼一时。


她怕再拖延下去,还有什么后招,如果太后也跟来了,要她回去,那她就完全无法拒绝了,所以还是趁着此刻离开才好。


所以此刻她把意图表明的清清楚楚,搜身可以,但是跟她回寿康宫,是万万不可能的。


她若是去了,才真有可能有去无回。


那个丫鬟直接点头,立刻道:“成,奴婢不耽误您的时间,您要是不介意,那就挨个搜一下了。”


她边说边往这边走,作势就要伸手往春华的身上摸去。


萧瑾瑜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,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,这厮肯定是有备而来了。


“慢着,我不信你。哪有你搜的,万一是你们这些宫人拿了,然后想要栽赃陷害,从自己的身上偷偷摸出东西塞我们身上,把祸事都推到我们头上来,那可就说不清楚了。”她立刻扬高了声音说道。


那个宫女脸色一白,显然是她真这么打算的。


不过计谋被看破之后,也强作镇定,立刻道:“您想多了,您信不过奴婢们,那回寿康宫,让太后娘娘看着,总不怕奴婢们耍滑吧。”


萧瑾瑜不满地道:“不必那么麻烦,找个彼此不认识的宫女便成。”


“这儿也没别的宫女啊。”


这儿离宫门口很近,一般不会有宫女靠近的,只有外出办差的太监们。


况且萧瑾瑜如今有被害妄想症,看谁都像是被寿康宫收买好的,就等着把东西塞她们身上栽赃了之后,然后光明正大的带走呢。


“还是请郡主受累,跟奴婢们走一趟吧。”她说完就挥挥手,身后那群宫女太监直接冲了过来。


显然他们打算用强的了,萧瑾瑜脸色一肃,双胞胎看了她一眼,见她虽然面色难看,却没有别的吩咐,也不敢抵抗。


毕竟这是在皇宫里,太后派人来强硬的请她们回去,也没有反抗的道理。


周围这些侍卫,虽说不会插手,但是只要她们反抗,那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

“哎哎,你们这是做什么呢?”就听一道熟悉的男声传来。


萧瑾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抑郁转成了高兴,转头就看见齐衡一身锦衣,手里还拿了把扇子摇着。


他这闲庭阔步的样子,就好像在自家后花园溜达一样。


“这位大宫女,我家娘子胆子小,你可别说这些话唬她。太后坚决不可能说这种话的,定是你假传懿旨呢。你若是硬要她去,那我陪着她一起。”齐衡边说边握住了萧瑾瑜的手,丝毫不隐藏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,反而大大方方的让这些宫人们看个够。


那个大宫女一听说他也要跟着回去,顿时就有些发怂了。


毕竟刘有德还在寿康宫,光把萧瑾瑜带回去,还有转圜的余地,可是把齐衡带过去,这位齐四郎可是连刘有德都觉得棘手的人物,可不是那么好控制的,到时候若是局面控制不住,那不是添乱嘛。


“哟,刘厂公,你也出来瞧热闹了?”齐衡远远的看见了刘有德快步过来,不由得眯起了眼睛,主动打起招呼来。


刘有德步伐一顿,紧接着又恢复了一片淡然,快步走近。


“怎么回事儿?”他沉声问了一句。


那个大宫女把事情讲了一遍,还不等他发表什么看法,齐衡就笑吟吟地道:“我觉得这事儿简单,我娘子是凤阳郡主,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怎么可能偷拿寿康宫里的东西。至于这两个丫鬟就更别提了,眼界没那么浅,不可能做出这种杀头的事情。不如我们就去圣上面前如何,凤阳郡主的名声可不是谁都能侮辱的!”


他脸上的笑意不减,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威胁满满。


“误会一场,太后就让咱家走一趟,东西找到了。太后要郡主回去,也不过是还有几句闲话想说,并不是问这个,是这宫女会错了意。太后一定会处置她的,给郡主一个交代。”


刘有德抱拳行礼,脸上满是歉意。


萧瑾瑜如今整颗心都定下来了,她方才是一下子慌了手脚,想起要是被刘有德抓回去,那老太监指不定怎么弄死她呢,因此才没反应过来,如今细想想,这宫里有靠山的,她只要派人去皇上那里一告状,肯定能替自己脱险。


况且为了让她回寿康宫,这个宫女找的借口也是极其拙劣,根本不容多想。


“我一瞧就猜是这宫女自作主张,皇祖母定不会这样的。不过真是劳烦刘厂公了,送贡品要你跑后宫,传话又得靠你。看样子刘厂公得从皇祖母那里得了不少赏银呢!”


萧瑾瑜边说边笑,还伸手捂住红唇,好似自己说了一个什么玩笑话一般。


但是刘有德听完之后,脸色却猛地沉了下来,一双眼睛好似钩子一般,阴测测地看着她,视线这么上下一扫,就像是要将她活活刺伤一般。


萧瑾瑜不仅不怕他,还恶狠狠地瞪了回去。


凶什么凶,老娘的男人来了,完全没有在怕的好吗?


你要杀我的话,先从我男人尸体上踏过去!


萧瑾瑜顿时觉得自己有底气了,还握紧了齐衡的手,似乎想从他的身上吸取力量一般。


齐衡一眼就看出了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架势,不由得勾唇轻笑,终究没有说什么,而是拉着她的手离开了。


“误会就好,否则我们都要去面见圣上,求个结果了。”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,半是威胁半是嘲讽。


等这夫妻二人携手离开了之后,刘有德没出宫,而是一转身又往寿康宫走去。


“厂公。”那个大宫女嗫嚅着嘴唇想说什么。


结果话还没说出口,就听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刘有德直接用力扇了一巴掌过去,把她打得晕头转向。


055当年旧怨


萧瑾瑜被齐衡拉着手出了皇宫,整个人还处于恍惚的状态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。


在上马车的时候,腿一软差点摔倒,幸好齐衡一直在旁边扶着她,才没让她出丑,直到坐进了马车里,她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状态。


齐衡给她倒茶,她便接着喝,给她递果子,她也慢慢地吃,只不过双眼有些无神,看起来像是在发呆。


男人瞧着她这副比以往要乖无数的架势,脸上的笑意反而多了不少。


他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:“你进宫究竟遇上什么了?这么魂不守舍,还让刘有德亲自带人来追你。”


“你怎么进宫来了?”萧瑾瑜回过神来。


“来接你,要是之前我还是锦衣卫指挥使的话,直接就进去找你了。不过如今也得递牌子,我瞧你这么久还没出来,就有点不放心。”


萧瑾瑜一愣,紧接着瞪大了眼睛道:“你递牌子进宫,结果就在宫门口绕一圈走了,也不见哪位主子?你是以什么借口进宫的?”


皇宫可不是菜市场,不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,递牌子必定是要见人办事儿的。哪有齐衡这样谁都没见,只是进了宫门,然后拉着萧瑾瑜就出宫,也没见他派人去跟那位贵主子解释。


“我如今递牌子进宫,自然不能以面圣当借口,皇上也不高兴见我。况且我是见你许久未归,最近多事之秋,我才临时起意要进宫接你,一打听正好六皇子出宫在宫外,我就与他一同进宫,说是送他回宫的,恰好在宫门口瞧见你了,便与你一同回来,当时你与寿康宫的宫人有争执,后面刘有德有又出现了,六皇子就没有上前,而是又去走东门了,不想撞上。”齐衡轻声解释道,边说边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,带着安慰的意思。


萧瑾瑜点点头,直接将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,整个人靠了过去,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。


她冷静下来之后,才将今天的事情一点点说出来。


“要不然我也不会想到刘有德身上,但是他恰好替皇上送红玉绸过来。他一个东厂厂公,这种跑腿的小事儿何须用得着他,自有内务府办这差事,他却特地跑这一趟,外加他总给我一种不像太监的样子,所以我才多想了一层。结果后面寿康宫派人追我,他还亲自过来了,我就更加证明自己的猜想了。”


齐衡认真听她说完,眉头就皱到了一起。


“难怪他要追你,宁错杀一一千,也不放过一个。定是他发现了太后脖子上的印记,怕你也瞧见了,所以才让人去追。结果你不仅没爽快地跟着回去,还一副不愿意回去的样子,就更加肯定了你是发现了什么,所以他才亲自追过来。”


他冷静的分析了一遍,倒是把萧瑾瑜给吓了一跳,她的眼睛都瞪圆了,沉声道:“所以都是真的,他与太后——”


她猛地扬高了声音,又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,害怕隔墙有耳,才立刻噤声,捂住自己的嘴巴,但是目光依然惊诧地紧盯着他,等待一个答案。


齐衡不答反问:“你猜他是几岁当的太监?”


萧瑾瑜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话题岔到这里来,但是猜想着应该也是有用的,可惜她并不知道。


对于望京局势这一块儿,萧荣从来不会在她面前说什么,或许就是怕她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吧。


“一般像他们这种太监,都应该是小时候就进宫净身的,四岁到八岁?”她歪着头反问。


这时候男人一般是一个家的顶梁柱,若是家里撑不住,最先被卖的定是小姑娘,后来才轮到男孩子,而且这些送进宫的,一般都是年纪比较小的,好教。


不然来个十七八岁的男人,已经明白什么是男人了,哪怕阉了,只怕对后宫里的贵主子们也不好。


“不,他是二十三岁净身,原本是先皇身边的近卫,后来变成太监的。”齐衡摆了摆手。


萧瑾瑜轻吸了一口气,皇上身边的近卫,未来前途一片光明,怎么会变成无根的太监,如果是犯了什么大错,那也应该被流放,甚至斩首,而不是用这样一个惩罚的方式,外面太侮辱人了。


“他是自己净身的。当年还是皇后的太后,刚入宫成为皇后不久,有人翻出皇后在进宫前有老相好,而且进宫后还可能与人私通。被怀疑私通的那个人就是刘有德,先皇派人查,案头上还真的被摆上了证据。先皇震怒,要处置了当时的皇后,并且还是要秘密处死。”


齐衡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,整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恍惚。


萧瑾瑜愣了愣,料想当时必定是腥风血雨了,如果真有此事,不止当事人,连同太后娘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。


先皇最喜欢连坐,也最喜欢折腾世家,扁了不少个世家,当初的齐侯府也是莫名其妙以结党营私的名头,就给抄家了,要不是新皇大赦天下,又将几个有用的世家平反了,估摸着这会儿世家人才依然凋零,就是被先帝给折腾散架的。


“不过他和太后如今还好好的活着,想必当时这个坎儿是过去了。他就是用自宫来解决此事的?”萧瑾瑜反应也很快。


“对,你猜到了。当时那证据足以牵扯出一帮人,让他们万劫不复。但是刘有德非常果断地告知先皇,他不能人道,有那个玩意儿也是摆设。先皇自是不信的,让诸多美女环绕他身边,竟是真的不行。后来他请求先皇让他自宫,以表清白,反正有那玩意儿跟没有一样,并没有什么作用,他也不准备娶妻生子祸害别人了。先皇答应了他,并且被他的诚意打动,把证据封存了,没有因为此事迁怒旁人,皇后也好好的在后宫待着,一直变成现如今的太后。”


齐衡点头,面上的神情却越发严肃,“但是当时调查证据的人,却遭了秧。刘有德自宫之后,自然不能再当近卫了,先皇便让他去了东厂。他武艺卓绝,又足智多谋,很快便爬上了厂公的位置,查到了大量世家官宦的秘闻。后来先皇开始削弱世家,刘有德便放出多种证据,其中被连坐的官员不胜枚举。那位当初被先皇任命去调查太后与刘有德关系的官员,一家五十三口,除了他自己之外,无一生还。听闻他刚得了嫡子,才过满月而已,是被刘有德当着那官员的面儿,活活摔死的。”


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,外加声音清冷,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的时候,竟像是在讲什么灵异故事一般,让萧瑾瑜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,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靠了靠,两个人也贴得更近了。


齐衡伸手把她搂住,男人宽阔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,都像是在一把巨大的伞一样,为她遮风挡雨。


男人略高的温度传到她的身体上,让她稍微心安。


“然后呢?那个官员还活着,为什么?刘有德就那么自信,不怕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?”她继续问,或许是齐衡的叙述方式,又或许是这个故事太过瘆人,她竟然对接下来的发展很期待。


“这个官员没死,但是腿被弄瘸了,空有一身抱负和才智,却永远不可能入仕。而且刘有德步步高升,没两年就帮助新皇登基,就是现在的陛下,从龙之功,所以他才能如此有恃无恐。要不是帝王权术,让皇上培植锦衣卫出来与东厂分庭抗礼,刘有德会更加张狂。”


萧瑾瑜听到这里,心里就涌起几分不详的预感,果然一抬头就瞧见齐衡目光严肃地盯着她瞧,她虽然没问出口,但似乎他已经听到一般,道:“那个官员后来去了燕北,进了燕北王府,当了门客。他姓卓名然,还曾教过我两年权谋。是位好先生。”


他的话音刚落,萧瑾瑜整个人就打起了哆嗦。


她知道燕北王府经常收留家世不幸的人,比如陆家兄弟,比如齐衡。


卓然来的时候,几乎奄奄一息,像个乞丐一样,后来是王府出钱替他治好了,但是他成日坐着轮椅,而且浑浑噩噩,明明当时来王府的时候面容还很年轻,却已经满头白发。


不用别人说,大家都知道他肯定有个非常凄苦的过去,但是却没人挖出来他的过去,估计只有燕北王清楚了。


萧瑾瑜设想过很多种,但是无论哪一种都没有这真实发生过的,来得更加鲜血淋漓。


“卓爷的孩子真的是在他面前摔的?”她问。


齐衡拍了拍她的后脑勺,“卓爷能来望京,就是存着要复仇的心思。至于他的孩子还活着,刘有德是个心思歹毒的人,他留了后手。不过我与那个孩子有缘,救了他。”


等萧瑾瑜再问他如何救的时候,他就不愿意说了。


“你这一路上手都是冰冷的,既然害怕就别问那么多,等缓过来了,我一一讲给你听。”


他捏了捏她的手,萧瑾瑜两只手都很冷,被他包裹在手心里的时候,略有些恍惚。


她勾着唇笑了笑,主动抓住他的手来回搓了搓。


“好啊,那你可得把事情都讲清楚了,免得让我一个人瞎想。况且刘有德这事儿你早知道,干嘛不告诉我,我还傻乎乎地进宫去见太后,早知道就该跟其他人一样,称病不去了。”她噘着嘴,面上有些不满。


“刘有德不会动手的,太后是他的软肋,他在宫里动你,就等同于给皇上递把柄。到了,下车吧。”


他捏了捏她的手指,撩起车帘准备下车。


056转送荔枝


自从那日萧瑾瑜发现太后的异状之后,就再也没有收到过让她进宫的召唤了,显然太后已经被刘有德告知,不要再招她入宫了。


萧瑾瑜乐得自在,因着上回齐衡所说的为他二哥撮合亲事这事儿,她还特地把武纯又请来几次。


原本她以为齐衡肯定是瞎说的,毕竟齐二爷每天都是一片心如死灰的状态,虽说年纪也不算太大,不过或许是因为瞎了一只眼睛,不能进仕途,外加总有人会用奇怪的眼光看他,所以齐二爷每日待在自己的院子里,倒是越发对生活失去了兴致一般。


可谁知,在武纯来的第三次,齐二爷竟是派人送来了一筐荔枝。


这一筐子虽然不算多,可是却足够让萧瑾瑜惊诧的,要知道皇上赏下的荔枝早就吃完了,当时燕北王府送来的时候,萧瑾瑜挨个院子分了些,齐二爷可是让人给退回来的,因为他根本不吃。


这时候送过来的荔枝,必定是齐二爷自己找人弄的,齐衡可没弄来。


“竟然有荔枝,这应该是今年吃的最后一回了吧,季节都快过去了。”武纯瞧见新鲜的大荔枝,脸上带着几分喜意,显然她是喜欢吃的。


萧瑾瑜轻咳了一声,立刻招呼她吃,武纯也十分上道,她只是剥了两个尝尝味道,就停了下来。


“你吃啊,这一筐呢,不吃干看着啊。”


“我吃点尝尝就行了,之前皇上也赏给我们府里了。这荔枝得来不容易,你还是留点给你家齐四爷吃吧,况且这一筐送到你这里来,是不是要你再送点给长辈们和二夫人的?”


武纯来过几次之后,基本上对齐侯府的内部情况已经有了个大概了解,此刻直接把心里的猜测说了出来。


这一筐子理智得来肯定不易,分量不算太多,但也不算少。


如今侯府的中馈是萧瑾瑜把持着,她肯定不好吃独食的,还是得派人打听打听,齐二爷送来的时候,有没有给别院也送。


萧瑾瑜的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,脸上的笑意更甚。


“果然是大姑娘了啊,你小时候可是出了名的爱吃独食,如今还没嫁人,就已经懂的这么多弯弯绕绕了。”她明显的调侃道。


她的话音刚落,武纯就冲着她啐了一口,直接翻白眼道:“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啊,明明是你要跟我抢,我只在你面前吃独食。再说经过武柔定亲这事儿,我娘成天愁眉苦脸的,直说她都连累了我的亲事,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家和万事兴,出嫁之后要好好权衡一大家子。可是她自己都没做到,还不忘教育我。”


武纯说了几句之后,便长叹了一口气,显然武家内院如今过得不是很如意。


因着退亲这事儿,武纯和武柔姐妹俩的亲事都没定下来,武夫人成日后悔,早知道当初在燕北就定一家了,那样依靠武大人也可以把女婿调动进京里来,而不是一心想着回京找了,才生出这么多的波折,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

“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?”萧瑾瑜心里起了念头,立刻发问、


“我能怎么想,我都跟我娘说,嫁不出去就算了,反正陪着我爹娘,等他们去了,我就去庵堂里当姑子去也成,不一定非要嫁人。若是嫁个不好的,我宁愿七世单身!”武纯低头摆弄着自己的荷包,说起这事儿的时候,脸上的表情还很抑郁。


她自己不恨嫁,可是武夫人成天唉声叹气,武良成回府之后,也是在各个青年才俊的名单里翻找着,想要找到合适的人家定亲。


甚至府中的下人都因为两位姑娘的亲事,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,整个府里气氛都十分紧张,让她自己都变得抑郁焦躁起来,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。


“不想这么多了,来吃荔枝。”萧瑾瑜挥挥手,将她从烦闷的状态之中拉出来,直接开始剥荔枝。


武纯立刻皱眉,不满地道:“我之前不都说了,派人去问问,你吃完了,指不定又有人得闹呢。”


萧瑾瑜嗤笑一声:“这荔枝又不是专门送给我吃的,他们凭什么闹,我也不过是个沾光的,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些荔枝的去向啊?”


武纯看了看她,眨了眨眼,完全就是一副被她脑糊涂的模样,道:“你这阴阳怪气的冲谁呢?怎么就沾光了?我可没得罪你啊,你让我来玩儿的,我乖得不行了,你可不能冲我发脾气。”


武纯一听她这口吻,就头皮发麻,两人从小掐到大,她还真怕又不知道哪儿得罪萧瑾瑜了,立刻给她提前讨饶。


要知道萧瑾瑜都出嫁了,她现在虽然还没定亲,但是这事儿说不准,等都成亲之后,也不知道以后还能见几次,所以她可不想闹矛盾。


“胡说八道什么呢,我现在脾气可好了,不发火。我说的是事实,我就是个沾光的,这荔枝不是送我的。”萧瑾瑜被她逗笑了,还说自己可乖了。


“那是送谁的?送给你家齐四爷的?”武纯还是没动手,萧瑾瑜都只是个沾光的,那她这个外客就更得朝后站了,哪能没眼色的一直吃。


“瞎说,他哪有这脸面,他二哥看见他烦。”萧瑾瑜动作麻利地剥了个荔枝,直接送到了武纯的嘴边,武纯想摇头拒绝,结果直接被她用力怼进了嘴里。


她嚼着荔枝肉,感受着清甜的汁水滑过喉咙:“你别兜圈子了,那是送谁的?”


“你啊,我的武姑娘哎。平时看着那么聪明,这会儿怎么倒是笨了,你才别跟我装傻呢。我们俩谁跟谁啊,都知道彼此的。”


武纯吐出核,被她弄得有些莫名其妙:“你别逗我了,他送我做什么,又不——”


她刚想说又不认识我,可是一下子想起之前指路的事情,外加她后来过来又远远的看见过一次,她还对着他行了一礼,算得上是认识。


“这事儿你心里有个数,回去之后仔细想想。”萧瑾瑜边说边给自己剥荔枝,“咔咔”声不断。


“我想什么啊,不懂你说什么。”武纯白了她一眼,却是也直接开始吃荔枝了,不再推拒。


“你该知道我家二哥有眼疾,其中一只是看不见的。温平在我面前夸过二哥很多次,说他以前是闻名的神童,所以才有人在齐家败落的时候害他,就怕他领着齐家东山再起。如今齐家的确恢复了爵位,可是二哥却像是对生活都没什么劲儿一般,从来不过问事实。可是今日我却信了他的话,因为二哥弄来了这一匡荔枝,温平最近忙着旁的事儿,根本没工夫弄,除了二哥自己没旁人。”


萧瑾瑜开始跟她着重夸赞齐二爷,当然她没好意思说,就算让齐温平弄荔枝,他也不一定能弄来。


武纯努力板着一张脸,但是收效甚微,脸色依然开始逐渐变红,甚至那红晕都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耳朵根。


从萧瑾瑜说荔枝是送给她开始,她心里就有些猜测了,但她可是姑娘家,并不好意思确定,直到萧瑾瑜开始详细介绍,她才真正的确定。


“人家又没说这是送我的,你别瞎说了,免得弄错了,到时候我可真就丢死个人了。”武纯伸手挥了挥,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。


萧瑾瑜听话的闭嘴了,不让她再难做下去。


毕竟齐二爷也没有挑明,若是中间闹出什么误会,那萧瑾瑜作为夹在中间的人,还是很难做的,因此少说少错。


“成,那咱再走一步看一步。我尽快问清楚了,这荔枝你说怎么安排?”


萧瑾瑜敲了敲桌子。


“你家的东西问我做什么?”武纯边说边给她翻了个白眼。


“那我可送人了啊。”萧瑾瑜故意逗她。


“送什么送,这么好的东西,给你那婆母吃也是浪费,不如自己吃。”武纯立刻道。


萧瑾瑜嗤嗤地笑出声来,立刻又遭来一个白眼。


“好好的你笑什么小婶,怪瘆人的!”


“你之前说不是送给你的啊,怎么就做起主来了?”萧瑾瑜故意逗她。


“那我都说了你家的东西,随你,你倒了都不关我的事儿。”武纯又弄了个大红脸,这回她都感觉脸上充血了,耳朵根都在发烫。


“行了,不逗你。你带回家去吃,甭管二哥是送谁的,我都做主了给你带回府里去。就当我给你的赔罪。”萧瑾瑜挥挥手。


武纯却如何都不肯要,道:“别了,你留着吧。上回宫里为了点荔枝掐成那副德性,我可不敢招摇。就在这儿多吃几个过过嘴瘾就够了,不多生事端了。”


萧瑾瑜听她这么一说,便也点头了,的确不值当的,况且齐二爷的反常举动,也是她猜测的用意,要是他并不是冲着武柔的,只是偶尔抽风,那她可真的有罪过了。


两人又说了几句话,武纯便起身准备告辞了。


结果等她准备上马车的时候,却有两个小厮抬着一个小筐子进来,筐子上面盖着一层布,不知道里面究竟装了什么,但是经过她的时候,她的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清甜香气,正是方才刚吃过的荔枝。


她不由得一愣,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,却发现两个小厮已经将那个小筐子送进了她的马车里,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一礼。


“不对,我不是跟你们四夫人说了,留着她自己吃,不要给我带回去的,她怎么又给送回来了?”她急忙问了一句。


“不是四夫人送的,这是专门备下来给您带回家吃着玩儿的。马上就要过季节了,得了两筐子,一筐子送去了四夫人院里,这一筐子就让贵客带回去,希望您常来玩儿。”其中一个嘴甜的小厮开了口。


顿时就把武纯给说得顿在了原地,这小厮明显是得了自己主子的叮嘱,自始至终未说出让他送东西的人究竟是男是女,可这话里“只得了两筐子荔枝”的人,除了齐二爷没有旁人了。


而且这两筐子还都是为了送给她,之前那一筐子她和萧瑾瑜吃了将近一半呢,剩下这筐子全是她的,刚想到这里,武纯的皮肤就更加充血了。


她总觉得自己有些晕乎,像是儿时掉牙后,许久不吃糖,等好容易过了年,她娘让人买了一整串糖葫芦给她一半,幸福总是来得这么突然,而且还是天大的幸福一般。


“谢谢你们家主子——”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过于沙哑,显然是太紧张了,连忙轻咳了一声,低声道:“我会再来玩儿的。”


说完她就直接上了车,跟有人在她身后追似的。


057混乱血脉


萧瑾瑜那日进宫发生的事情,小夫妻俩特地去了燕北王府说了一下,毕竟刘有德这个太监最是小心眼,当年卓然奉命查找证据,结果被他记恨上了,一家人基本上全死绝了。


萧荣倒是不太担心燕北王府,毕竟皇上在世的时候,为了一个好名声,肯定会保他们荣华富贵,免得史书上黑他一笔。


不过燕北王府的门客们,就比较危险了,特别是卓然。


虽说他们在燕北王府住了这么久,早就跟亲人一样,可在皇上那里并不是这样,若是刘有德真的使了什么计谋,只怕皇上也不会追究的。


卓然他们基本上不出门,只要出门也是配备了许多侍卫跟随,贴身保护。


不过小半个月过去了,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,众人不仅没有松口气,反而更加紧绷了,因为这预示着很有可能会有更惨烈的后手,暴风雨之前的宁静总是漫长的让人可怕。


“你说什么?卓爷被招进宫了?”萧瑾瑜整个人一怔。


“对,方才岳父大人派人送来的信儿,刚走没多久,还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来宣布的口谕。”齐衡紧皱着眉头,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。


“那位内侍怎么说?”


“刘有德这几日一直在跟皇上回忆多年前的事情,皇上也是感慨万千,今日刘有德就提了卓爷。说是一直被燕北王府收留着,否则卓家恐怕一个人也没有了。皇上听这个话,就想起卓爷当时年纪轻轻,就是有才之士,先皇交代的任务都能完成,所以召他进宫说说话。”齐衡慢慢给她解释,手指慢慢地敲击着桌子,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来。


萧瑾瑜一听这话,立刻冷笑出声:“他不觉得可笑吗?正是他把卓爷变成现如今这副模样,还要假惺惺的在皇上面前回忆旧事,他这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,没安好心,就不怕皇上怀疑他吗?”


齐衡摇摇头:“当年查太后的事情,是先皇秘密交代卓爷办的,毕竟这种丑事,先皇不可能让小辈儿知道。当时局势正紧张,先皇对底下几个成年的儿子,管控的很严,就怕自己被儿子给掀翻了。因此皇上没敢派人探查,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,其中内情却不是面面俱到。最终这事儿以刘有德变成太监,卓家全家陪葬剧终,皇上只以为是先皇帝王一怒,要把所有知情者赶尽杀绝。毕竟帝王的喜怒无常,时常会造成血流成河,就比如我们这些世家,也被先皇折腾的七零八散。”


皇上对先皇后期执政时候,做下的许多事情,其实都是不满的。


只不过因为他是儿子,不好评判长辈功过,更何况那是他的父皇,史官都能记上两笔不好的,他却不能说一句不好,一旦说了,那么第二天御史□□他的奏折,可能就跟雪花一样堆叠在案头。


所以当刘有德用几天的时间回忆过去,就又提醒了皇上当时的心情,然后再挑个恰当的时候,说起卓然这么个人,他再多加几句,燕北王放弃燕北,很有可能是卓然劝诫的。


那当今身上堆卓然这么个人就更加好奇了,年纪轻轻的时候,都能把先皇交代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,虽然因为事情太过特殊,被先皇记着想要除去,但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之卓绝,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,皇上就想与他聊聊,商讨一下治国良方。


请收藏:https://m.guoshuqxsb.com
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

上一章 目录 +书签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