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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——
天空之中先是一道白芒闪过。下一刻，雷鸣轰然而至。
流淌的乌云如同黑海瓢泼，极远处，是一片血火冲天。
九莲山上。
小院的池子里，一颗足有房屋大小的鱼头悄悄露出来，吞吐着漫天水灵气。
而在屋檐上，一身道袍的老人，静静看着远方。
呼——
一只白鹤飞来，落在老人身边化为了白衣少年。
“季祖，宗主来了。”
“嗯。”
老人笑了笑，道：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“是。”
白鹤少年离开，片刻，一身道袍的吴子牛走了上来。
“季祖，南域的天，塌了。”
吴子牛和老人并排而站，眼睛都看向了不远处的天空。
那里，血色冲天，火光熊熊。
仿若一切都被分割，乌云似柴薪，恶土为底炉。
“是啊，塌了。”
季祖笑道：“像不像孽雷？”
“嗯？”
“九棺宗的孽雷。”
“都是这么红。”
季祖缓缓道：“九棺宗的事眨眼前才过去，恶土又出事了。”
“当真是大世将至啊。”
对于道尊来说，一两个月的时间，真的就是一眨眼而已。
吴子牛不语，他凝望着远处的天空。
平常人视线看不到，但是修士看得到。
在那天空极远的尽头，一片血红的火焰燃烧。
漫天冰冷的雨水倾盆，肆虐在整个人间。
“派人过去吧。”
吴子牛缓缓道：“那里凤凰火起，人间沸雨，不知道会死多少人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你想救人？”
季祖淡淡道：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……”
吴子牛沉默。
“当年对大靖动手，我上清宗大部分时间保持中立就已经是极限了。”
“如今所有人都想要去咬一口蛋糕。”
“你想护这块蛋糕？”
季祖叹气道：“我知道你的想法。”
“但是有时候，人不能随心所欲。”
“吴子牛，世人常道上清宗道正，乃天下浩然之首，白龙为倚，正道四方。”
“所有人，几乎都将你视为南域正道魁首。”
“但正道，却是你的欲望。”
“你斩妖除魔，可从没手软过。”
“你去救人？”
“呵呵，大靖还在的时候，你就杀了多少妖魔了？”
“现在大靖亡了，可是凤巢没亡。”
“你不是不知道。”
“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吧。”
季祖淡淡道：“你去了，我怕那些妖魔真忍不住出来。”
吴子牛微顿，道：“这一次，它们不出来吗？”
“天地大妖出现，怎么看都是个意外。”
“正常来说，它们不会出来。”
没做好准备的，不仅仅是九宗一国的修士，恶土……也一样。
天地大妖的出现，不会受谁操控。
季祖微顿，又道：“但是你去了，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……”
吴子牛缓缓道：“大魔不出，三国能挡住？”
“谁知道呢。”
“嗯，那我让门下二弟子岳笙带队过去。”
“嗯？”
季祖一愣，当即笑道：“你倒是也没那么迂腐。”
“我让岳笙过去，听吴子鱼调遣。”
季祖：“……”
得，当我没说。
……
万圣山！
一名俊美无比的少年，缓缓走出山巅。